此文由编辑改为“美国再平衡战略与中国一带一路”发表于《世界经济与政治》2016年第5期。发表版本内容上与此有一定的差异,尤其是关于遏制的概念辨析部分。余以为,在遏制概念的辨析上多用些心力是必要的,因为,中国国关界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原未清晰,除了在美国研究圈子。
一带一路VS 印太再平衡:竞争中的合作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经政所 薛 力
中美关系是全球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这在2008年后已成不争的事实。针对中国的快速崛起,奥巴马政府提出并实施了亚太再平衡战略。部分与应对美国这一战略有关,新一届中国政府提出了一带一路战略。那么,这两个战略之间是什么关系?零和还是正和?或者说,是具有零和性质的遏制与反遏制,还是具有正和性质的又竞争又合作呢?
中国和美国都有学者对两国关系持悲观看法,这在信奉现实主义理论的学者中尤其明显。如阎学通教授十多年前就提出中美存在结构性矛盾, [1] 埃里森2012年提出中美可能陷入“修昔底德陷阱”,这一说法被霍尔姆斯等学者接受。 [2] 这些人偏向于认为中美关系是零和关系,两国彼此间将进行遏制与反遏制,如阎学通认为,虽然美国经济上与中国合作,军事上依然对华实行遏制政策。 [3] 徐长银认为,美国对华政策是一手接触一手遏制。 [4] 刘亚洲认为,“近日西方7国集团联合发表关于南海问题的声明,不能不说是释放出又一个围堵中国的信号” 。 [5] 进攻性现实主义的代表人物约翰·米尔斯海默则认为“当中国不断增加权力时,中国的邻国和美国谁也不会袖手旁观,而会采取行动遏制它”。 [6] 他认为美国在乌克兰问题上应对失当,影响了遏制中国这个最终目标。 [7]
这些人或为知名学者,或为高级将领,其观点影响力不小,但这不意味着他们的判断已经被大部分人所接受,更不意味着他们的观点已经成为标准答案。本文将论证,使用遏制这一概念者,或者不恰当地使用了这个词汇,或者没有抓住中美两国战略的重心。接下来将论证,奥巴马政府不大可能奉行对华遏制政策。尔后,在梳理亚太再平衡战略演化过程中展示其历史源泉与主要内涵。结合一带一路战略的背景、意义与可能功效,我们认为中美两大战略之间有许多交集区,并对此进行了简要分析。最后是结论。
一.遏制还是接触:冷战后美国对华战略
众所周知,中国大陆的“遏制”与中国台湾的“围堵”一词都翻译自英文单词contain及其名词形式containment 。
汉语“遏制”的确切含义是什么?查中国常用字典与词典,分别得到如下解释:制止; [8] 制止,控制; [9] 阻止、抑制; [10] 用力控制(某种感情),阻止; [11] 全力制止; [12] 压抑控制、制止。 [13] 从这些解释义项中可以看出,遏制的主要含义是制止、 阻止与控制。
在英文语境中contain到底意味着什么?考察中国英语专家编写或参与编写的一些常用英汉词典,对contain一词的解释是:阻止、遏制(敌人、困难等); [14] 控制、牵制; [15] 阻止、遏制; [16] 控制、克制、抑制、防止……蔓延; [17] 含忍、容忍、自制; [18] 控制、抑制、阻止。 [19] 可见,与上述汉语字词典的差别不大,主要含义是阻止、控制。而美国权威的韦氏词典对contain一词的解释是:把某物包入,包含某物,防止某物蔓延,把某物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20] 英国权威的牛津词典对contain的解释是:防止(敌人、困难等)移动或伸展。 [21]
我们知道,在英文语境中,contain一词作为政治用语时有特定的内涵,用于特指冷战期间美国对苏联采取的战略与一系列配套政策措施,旨在对抗苏联基于意识形态的扩张性外交。后来出任国务院政策设计办公室主任的乔治·凯南的contain理论为冷战提供了思想理论基础。 [22] 他在1947年7月出版的《外交季刊》上发表的《苏联行动的根源》一文中提到,“苏联的政治行为就像一条河流,朝着既定的目标不停地流动,流过任何可以流经之处……但遇到不可克服的障碍则明智地接受并适应”。 [23] 因此,美国所有对苏政策的要素是:对俄罗斯的扩张倾向进行长期、耐心但又坚定、警觉的遏制。 [24] 其政策思想的要点是:重点防御,经济上援助盟国,在东欧煽动民族主义以分化苏联集团。 [25] 杜鲁门主义、马歇尔计划、北约、第四点计划、与亚洲国家签订的五个条约、支持联合国等构成了美国外交的基础。 [26] 这些正是遏制政策的运用。“ 冷战期间的40余年里……美国的目标十分明确:遏制苏联在世界任何地方的扩张” 。 [27]
应该说,contain作为一种政策或者战略时,更准确的表述是containment,即包容政策、限制政策、防止扩展政策等。中国常用的英汉词典,以及英美常用英文词典对containment的解释是:抑制、封锁; [28] 封锁(政策)、遏制(政策); [29] 把另一国家的力量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使之无法变得太强大的行动; [30] 遏制政策、阻遏政策; [31] 遏制政策,控制另一国的力量或影响扩散的政策; [32] 制止某物传播或扩散。 [33] 从这个意义上说,台湾学界将contain翻译为“围堵”比大陆翻译为“遏制”一词准确许多。 [34]
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语境,都很难推论出1978年以来美国对华推行的是containment,或者说所谓的遏制战略/政策。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冷战期间,对苏贸易仅占美国外贸总额的1%,小于美国与瑞士之间的贸易。 [35] 而中美之间,以2014年为例,中国是美国第二大贸易伙伴、第三大出口市场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对华出口占美国出口总额的7.6%,进口额中更是有19.9%来自中国。 [36]此外,中国是拥有美国国债最多的国家。这如果叫遏制的话,遏制的含义要重新定义。
为何还有一些中美学者坚持认为美国对华实行遏制或曰围堵政策呢?对上述中国学者而言,可能并非在围堵、封锁、控制、阻止、制止等意义上使用。作为知名学者,他们不会不知道以中国巨大的体量,美国想围堵也做不到,更何况统计数据也不支持围堵说。有可能,他们是在防范、牵制、延缓等意义上使用遏制一词。假如这种说法成立,笔者无话可说。这其实正是后文想表达的。
而对于赫尔姆斯与米尔斯海默这样的美国学者而言,不大可能不知道contain一词的确切含义,坚持用这一词汇描述美国对华政策,只能说,他们被现实主义理论视野蒙蔽住了。理论可以使人深刻,同时也会使人片面。现实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关键区别并不在理论假设上,而是在世界观上,现实主义者偏好从冲突与对抗的视角看问题,关注的是安全、军事、摩擦等方面,以至于常常忽略了这么一个基本事实:人类能繁衍存续到今天,主要是因为,在人类社会中合作与互助是常态,冲突与对抗乃间歇性发生。这方面,近年转向道义现实主义的阎学通教授表现出了可贵的清醒,认为中美结构性矛盾虽然在升级,但两国的冲突仍然在可控范围内。 [37]
考察历史也有助于说明,冷战后美国并没有对华实行遏制/围堵政策:
(1)1980年代美国出于对苏冷战的需要,对中国采取拉拢政策,两国关系处于蜜月期,显然不会采取遏制/围堵政策。
(2)即使是八九风波后欧美对华实施制裁,老布什总统依然坚持对华接触(engagement),为此在1989年7月与12月两次派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斯考克罗夫特以特使身份秘密访华。 [38] 而1990年海湾战争爆发后,美国进一步意识到与中国合作的必要性,中美关系由此度过了最低潮。 [39]
(3)苏东巨变发生后上台执政的比尔·克林顿采纳国家安全顾问安东尼·莱克的建议,于1993年9月正式提出用扩展战略代替冷战时期的遏制战略美,将接触战略确定为对华战略。自此,美国政府领导人与高级官员都认为,对中国采取‘接触战略’是冷战后美对华战略的最佳选择。 [40] 时任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解释美国为何对华采取接触政策:第一,美国足够强大,中国要获得威胁美国的能力还需要很长时间,因此美国不应对中国的崛起反应过度;第二,中国希望成为国际社会的一员,从现存国际体系中获益,所以美国没有必要遏制中国;第三,中美两国在长远利益上有一致之处,这使得两国通过接触而合作成为可能;第四,从政策操作的角度,如果一开始就把崛起的中国视为美国的对手加以遏制,那么到头来中国就会事实上成为美国的对手;第五,美国在亚洲的盟友都支持同中国接触的政策,没有一个赞成遏制中国,美国若选择遏制路线,只会孤立自己。 [41]
(4),小布什政府上台后,美国政府的对华政策基调仍是接触战略,其原因是,“美国多数精英和普通公众对中国的未来走向存有戒心,但仍未放弃通过和平和非对抗的方式来达到他们目的的愿望。美国只是做最坏可能的准备”。 [42]
(5),奥巴马本人立志做和平总统,其外交理念是:不做蠢事(don’t do stupid stuff,简称DDSS)。“奥巴马主义”与“克林顿主义”一脉相承:都实行美国经济优先,外交上强调改善美国国际形象,因此注重多边主义和“巧实力”,强调国际机制建设和全球治理问题。 [43] ,因而有学者将奥巴马主义特征概括为:谨慎使用武力、善用美国影响、管控危机、优化资源配置; [44] 外交实践中则实际奉行“慎战”乃至“不战”为核心原则。 [45] 因此,表现为比较明显的“内向收缩”, [46] 或曰“战略收缩”。 [47] 甚至被认为是美国版的韬光养晦。 [48]
在外交实践中,奥巴马结束了伊拉克战争,并基本结束了阿富汗战争, 力促中国更多地介入这两个国家的战后重建。很难想象,如果美国大力反对,中国公司能大规模介入伊拉克的油气开采业与阿富汗的矿产开发业。这明白无误第昭示奥巴马在推行对华接触政策,以便实现“内向收缩”。很显然,内向收缩也与遏制政策不兼容。
可见,上述认为美国对华战略是遏制或有遏制一面的看法,并不准确,在美国政界与学界也属于非主流观点。如前常务副国务卿斯坦伯格2011年接受《产经新闻》采访时表示,奥巴马上任时就开始着手制定亚太政策,“重返亚洲”不是为了围堵中国,而是为了地区和平与稳定。 [49] 美国前驻华大使芮效俭(Stapleton Roy)2015年5月初接受凤凰卫视记者采访时提到,美国的重返亚太不是为了牵制中国,而是为了保持美国在东亚地区的地位。 [50]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亚当·普森认为“美国正在积极地与中国接触,而不是遏制中国的发展”。 [51] 哈佛大学教授尼尔·佛格森认为,中国的经济实力和美国开始势均力敌,两国形成相互依赖, 两国间的敌意是基于经济利益的竞争与冲突。 [52] 中国是美国国债的最大拥有国,2013年中美贸易额达到5210亿美元,中美双向投资额累计超过1000亿美元。 [53] 2014年中美贸易额达到3.41万亿元人民币,美国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 [54] 移动互联时代的象征性产品苹果手机绝大部分在中国组装,2014年这一产品在中国的销量也超过了美国本土。 [55] 这里,丝毫看不出美国对中国经济采取的是“防止蔓延,限制在一定范围内”的味道。
笔者过去几年里接触的数十位美国学者、议员、官员中,没有一个人认为美国对华奉行的是遏制政策或战略,双方的经济依赖是最常被引用的证据,如2015年3月31日,大西洋理事会资深研究员罗伯特·曼宁(Robert Manning)在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回答笔者“亚太再平衡是否有遏制中国的含义”时,就以经济联系为例,否认亚太再平衡战略旨在遏制中国。2015年11月13日美国众议院代表团与中国学者交流时,当笔者提到中国有人认为美国对华奉行遏制战略时,贝蒂麦克伦(Betty McCollum)议员近乎本能地一边摇头一边说“no”。
中国相信“遏制说”的人相对多一些。但在中国的美国研究界,也不属于主流观点。如王缉思教授在与笔者交流时提到,美国执政者、战略家中的许多人并不希望中国出乱子。美国不愿看到也不会煽动(中国的)叛乱或分裂,因为搞乱中国不符合其长远利益。中国社科院美国所陶文钊研究员赞成笔者冷战后美国对华政策“接触中有防范,但没有遏制”的判断。 [56] 樊吉社研究员回顾了过去一些年美国的对华政策,发现一个特点:先通过政策报告等方式阐明会怎么做,然后执行。据此,他得出结论:美国对华政策或战略总体上是阳谋而非阴谋,两面下注是主要特征。 [57] 郑永年教授也认为,美国对华围堵已经不可能。 [58]
总体上,冷战后美国对华奉行的是接触政策,或曰接触战略。这一政策在克林顿时期成型,并一直持续到今天。用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的话来说,美国实行接触战略的目标就是使中国成为一个负责任的、认真参与国际事务、而且也能按照国际标准办事的国家,其中包括有关对待本国人民的准则。 [59] 毋庸讳言,这一战略的终极目标是“西化”中国,但这也只有通过接触才能实现。
接触政策的的主要内容是沟通、合作和引导,而非遏制政策那种步步设防、处处对抗。当然,接触不是没有对抗,经济制裁、政治压力、战略威慑都可能成为选择的手段, [60] 所以,约瑟夫·奈才会说:“接触并不排除采取任何必要的手段保护我们的主要国家利益” [61] 此外,美国也深知武力作为最后威慑手段的价值,其在亚太的军事存在,对日益强大的中国所具有的某种“不确定性”,起到防范作用,但与遏制无关。 [62]
美国在对华实行接触政策的同时,也采取一些措施防范中国,从而构成完整的两面下注(hedging)战略。 [63] 在中国与美国实力相差比较大时,防范的一面不太明显。而在2009年后,由于中国的实力凸显,加上南海争端等原因,防范的一面明显强化。 [64] 美国在中国周边调整军力部署、扶持中国的争端对手等行为,也是防范措施的一部分,主要措施有:增加在亚太地区的比重,到2020年60%的军舰部署在太平洋与印度洋区域; [65] 强化第二岛链的军事能力,包括增加人员、装备、扩建基地等;在第一岛链强化对盟国与伙伴国的军事支持,同时强化自己前沿存在的机动性(表现为不追求固定的军事基地、以部队轮换方式实现永久性存在、提升飞机与舰艇的作战性能)。这似乎是给中国海军“腾空间”,实际上则增加了美军的机动性与整体作战能力,实现了“面子里子兼顾”的目标。
这些展示了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
[1] 阎学通:《未来10年:中国安全环境的变化趋势——台湾问题、中美结构性矛盾和经济全球化的负作用将成为中国战略安全主要威胁》,《国际展望》2000年第19期。
[2] Graham Allison, “Thucydides’s trap has been sprung in the Pacific”, Financial Times, August 22,2012; James R. Holmes, “Beware the Thucydides Trap”, The Diplomat, June 13, 2013.
[3] 阎学通:《美经济上与华合作 军事上遏制中国》,凤凰视频,http://v.ifeng.com/news/opinion/201305/b1f1dacc-0fc3-4fff-b398-4bba78172652.shtml,登录时间:2015年4月5日。
[4] 徐长银:《应对美国战略重心东移:以两手对两手》,新华网: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2-03/14/c_122829870_3.htm,登录时间:2015年4月6日。
[5] 刘亚洲:《《走出甲午 迎接变革 再创辉煌》》,载《解放军报》,2015年5月15日。
[6] 【美】约翰·米尔斯海默著,王义桅、唐小松译:《大国政治的悲剧》,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4页。
[7] 【美】约翰·米尔斯海默:《美国搞错了乌克兰问题,遏制中国不应受干扰》,
http://www.guancha.cn/mi-er-si-hai-mo/2014_03_16_214081.shtml,登录时间:2015年4月6日。
[8]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280页。
[9]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357页;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341页。
[10] 新华字典编纂组编:《新华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年,第209页。这一版词典没有列出“遏制”词条,而仅仅解释“遏”的含义。
[11] 商务印书馆辞书研究中心修订:《新华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年,第249页。
[12] 《新华汉语词典》编委会:《新华汉语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4年,第322页。
[13] 北京语言大学与(台北)“中华语文研究所”合编:《两岸现代汉语常用词典》,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267页。
[14] 张柏然主编:《英汉词典》,成都,四川辞书出版社,2012年,第210页。
[15] 商务国际辞书编辑部编:《新英汉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1年,第340页。
[16]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468页。
[17] 【英】A.S.Hornby(原著),陆谷孙(总顾问):《牛津高阶英语双解词典》(双解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与牛津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359页。
[18] 梁实秋:《远东英汉大辞典》,台湾,远东图书公司,1977年,第441页。
[19] Gerard M. Dalgish:《韦氏高阶美语英汉双解词典》,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年,第441页。
[20] 原文是: to have (something) inside, to have or include (something), to keep (something) from spreading : to keep (something) within limits,引自梅利亚姆-韦伯斯特在线词典,2015年3月23日, http://www.merriam-webster.com/dictionary/contain.
[21] Contain词条下有五个义相,与政治相关的是第三个,原文是:prevent (an enemy, difficulty, etc.) from moving or extending.参见Della Thompson ed., The Concise Oxford Dictionary, ninth edition,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与牛津大学出版社联合出版,2000年,P. 287.
[22] 刘金质:《关于冷战的几点思考》,《国际政治研究》,2001年第4期,第78页。
[23] X, the Sources of Soviet Conduct, Foreign Affairs, July, 1947, p574.
[24] 原文是:the main element of any United States policies toward the Soviet Union must be that of a long-term, patient but firm,vigilant containment of Russian expansive tendency, 参见:X, the Sources of Soviet Conduct, Foreign Affairs, July, 1947, p575.
[25] 何春超主编:《国际关系史》(下册),北京,法律出版社,1986年l2月,第10页。
[26] 何春超主编:《国际关系史》(下册),北京,法律出版社,1986年l2月,第71页。
[27] 【美】艾什顿·卡特、威廉姆·佩里著,胡利平、杨韵琴译:《预防性防御:一项美国新安全战略》,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1月,第9页。
[28] 商务国际辞书编辑部编:《新英汉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1年,第340页。
[29]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468页。
[30] 【英】A.S.Hornby(原著),【中】陆谷孙(总顾问):《牛津高阶英语双解词典》(双解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与牛津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359页。
[31] 梁实秋:《远东英汉大辞典》,台湾,远东图书公司,1977年,第441页。
[32] Gerard M. Dalgish:《韦氏高阶美语英汉双解词典》,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年,第441页。
[33]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4th edition,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与培生朗文出版社,2010年,第446页。
[34] 大陆学者对此或不大熟悉,但对于台湾学者,这已经是常识,如吴东野先生在政治大学国际关系研究中心组织的一次会议上说了这么一句“当然美国不敢说要围堵——大陆叫遏制——中国” ,参见谭栩锐:《美国新亚洲战略及其对两岸关系的影响》,《中国评论》2012年8月号,引自中评网:
http://mag.crntt.com/crn-webapp/doc/docDetailCNML.jsp?coluid=22&kindid=275&docid=102183887,
登录日期:2015年4月8日。。
[35] 薛力:《接触中有防范,但没有遏制——冷战后美国对华战略再解读》,《太平洋学报》2004年第9期,第58页。
[36] 《2014年中美贸易投资简况》,引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站,
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dxfw/nbgz/201503/20150300911236.shtml,登录:2015年4月8日。
[37] 王茜:《阎学通:中美结构性矛盾在升级》,新浪财经,
http://finance.sina.com.cn/review/hgds/20130125/111514403319.shtml,登录时间:2015年4月8日。
[38] 吴建民:《1989年斯考克罗夫特两次访华》,人民网,
http://book.people.com.cn/GB/108221/6702614.html,登录时间:2015年4月8日。
[39] 钱其琛:《外交十记》,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第???页。
[40] 楚树龙著:《冷战后中美关系的走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5月版,第6l页。
[41] 转引自吴心伯:《克林顿政府与美国对华政策的演变》,谢希德、倪世雄主编:《曲折的历程——中美建交20年),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1月版,第85页。
[42] 郝雨凡、张燕冬主编:《限制性接触>,北京,新华出版社。2001年9月版,第20页。
[43] 王缉思:《美国进入“韬光养晦”时代?》,《环球时报》2015年3月31日。
[44] 樊吉社:《奥巴马主义:美国外交的战略调适》,《外交评论》,2015年第1期,第75页。
[45] 同上,第76页。
[46] 王鸣鸣:《奥巴马主义:内涵、缘起与前景》,《世界经济与政治》2014年第9期,第108页。
[47] 左希迎:《美国战略收缩与亚太秩序的未来》,《当代亚太》2014年第4期,第4-28页。
[48] 王缉思:《美国进入“韬光养晦”时代?》,《环球时报》2015年3月31日。
[49] 转引自阮宗泽等著:《权力盛宴的黄昏——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与中国对策》,北京,时事出版社,2015年7月,第120页。
[50] 张璐:《专访美前驻华大使:反对亚投行是美国少数官员犯的错》,凤凰网:
http://finance.ifeng.com/a/20150507/13689011_0.shtml?_t=t
[51] 邓媛、刘劼:《阎学通、亚当·普森:“中国世纪”何时到来?》,观察者网,
http://www.guancha.cn/YanXueTong/2015_03_07_311384.shtml
[52] 郭凯:《哈佛大学教授尼尔·佛格森:应该让“中美国”继续下去》,《21世纪经济报道》,2011年01月25日。
[53] 《商务部:2013年中美双边贸易额5210亿美元》,中国经济网,2014年1月16日,参见:
http://intl.ce.cn/specials/zxxx/201401/16/t20140116_2138950.shtml
[54] 于佳欣与王希:《2014年我国外贸同比增长2.3%》,新华网,2015年1月13日,参见: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5-01/13/c_1113976861.htm
[55] 《2014年苹果手机在中国销量首次超越美国本土》,《中国日报》网,2015年1月26日。参见:
http://www.chinadaily.com.cn/hqcj/xfly/2015-01-26/content_13114002.html
[56] 薛力:《接触中有防范,但没有遏制——冷战后美国对华战略再解读》,《太平洋学报》2004年第9期,第56-63页。
[57] 2015年3月30日与笔者交流时提及。
[58] 郑永年:《大棋局——中国崛起应该超越情感和意识形态》,北京,东方出版社,2014年, 第64页。
[59] Madeleine K.Albright,“The Testing of American Foreign Policy,”Foreign Affairs.November/December 1998,
p.57.
[60] 薛力:《接触中有防范,但没有遏制——冷战后美国对华战略再解读》,《太平洋学报》2004年第9期,第62页。
[61] 转引自吴心伯:《克林顿政府与美国对华政策的演变》,谢希德、倪世雄主编:《曲折的历程——中美建交20年),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1月版,第86页。
[62] 楚树龙:《接触与防范:美国对华战略》,厦门,鹭江出版社,2000年。作者在此书中详细阐述了冷战后的美国对华战略:接触中有一些防范措施。
[63] 刘卫东:《美国对中日两国的再平衡战略论析》,《世界经济与政治》2014年第9期,第84页。
[64] 康奈尔大学政府系博士候选人Isaak B.Kardon在2014年12月与笔者的交流时提到,根据他的观察,华盛顿智库圈在2010年左右在“加大力度防范中国”上达成了共识。
[65] Leon Panetta, “Shangri-La Security Dialogue”, http://www.defense.gov/speeches/speech.aspx?speechid/1681。
登录时间:2015年4月10日。